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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禾井这种昏昏沉沉的状态持续了整整一个月。
碍于各种原因，五条悟出差的时候必须带着赤禾井，但是对方经常动不动就昏睡的状态，导致麻烦程度直线上升。
赤禾井每次醒来基本都会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，有时候五条悟会待在身边，有时候只有他一个人。
而每次他醒来之后，五条悟都会紧紧抱住他，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。
“悟？”
赤禾井感受到身上的力道，伸手回抱。
“你这次又睡了好久。”
疲惫让五条悟连日常的调笑都没心情去做，他抱着赤禾井，语气委屈得快要哭一样。
赤禾井闭了闭眼，没有说话。
他知道自己出了问题。
每次睁眼，他都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，眼里的人有时候是满身血污，有时候又衣冠楚楚，梦中的影像迷幻了他的神经，几乎要把他逼疯。
他不知道怎么解决问题，更加怎么安慰对方，平时利索的词句在这种时候总是显得格外无力，只能静静的和对方相拥。
“悟……”赤禾井迟疑的开口，“我梦见了很多东西。”
整整一个月，他都在犹豫是否要和五条悟说梦境的事情——因为他不觉得那是普通的梦境，或许是记忆，或许是幻想。
“我梦见，我和你一起在高专读书，我和你在甜品店里面排队抢限量甜食，我还梦见——我死了，你在哭。”
赤禾井说着，语速很慢，似乎是在组织语言。
他的眼神有些迷蒙，大概是在回想，“我梦见我变成了咒灵，然后我们相爱了，接着又在公园里分了手，我说让你把我祓除。”
“这些梦境就像是记忆一样，慢慢的从我脑子里苏醒，梦里有你，但是你的现实里没我。”
赤禾井的意识有些迷乱，说的话不太顺畅。
“悟，到底什么是真的，什么是假的？”
“在我眼里的你会是真的吗？”
“那我呢，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任何角落的我会是假的吗？”
赤禾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小到贴着他的五条悟都听不真切，赤禾井明显还想说什么，却被五条悟点住了唇。
“什么都不用说，什么都不用想，想我就好了。”
五条悟轻笑着，不要脸的来了一句，“无论怎么样，只要你还有意识，你就是真的，而在你眼里的我，自然也是真的。”
“懂吗？”
五条悟问道。
“……嗯。”
赤禾井低声回应。
——
让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是，那次交谈之后，赤禾井就再也没有陷入昏睡过，两个家伙又恢复了以往的精神，每天好像都有用不完的精力，拌嘴和嬉笑。
所有的异样被他们心照不宣的忽视，只是这生活却眼见的过得有些急切。
因为赤禾井之前的话，五条悟换下了白色的绷带，让高专的人用做制服的边角料做了一些黑色眼罩，平时用来蒙住眼睛。
两个家伙又陆陆续续的做了些任务，出了几次差，每次五条悟给学生上课的时候，赤禾井也会跟着过去，和五条悟一起抓弄学生们。
于是荣获了称号“五条悟再世”——尽管五条悟并没有去世就是了，就当做是学生们一点点的小报复吧。
“今日新品甜食限量抢购？！”
五条悟看着手上的传单，拉起一旁正在看书的赤禾井，“井！快，我们出门！抢购时间快要开始了！”
“悟，类似这款的甜食你不是吃过很多吗？”
被带起来的赤禾井无奈的起身。
“那怎么一样！”
五条悟激动的大喊，“类似的就是类似的，不一样就是不一样！而且通过自己努力抢购到的甜食和家里买来的意义是不一样的。”
五条悟火急寥寥，把衣服穿好，眼罩戴好，拉着赤禾井出了门。
“好啦好啦，别急。”
赤禾井虽然对甜食也很有好感，但也不至于到五条悟这种变成甜食笨蛋的地步，“说你是甜食笨蛋还真的没错诶，平时出任务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积极。”
“我的确是甜食笨蛋。”
五条悟对赤禾井一笑，把牙齿都露了出来，“就喜欢井酱这样甜的。”
赤禾井向前的脚步一顿，等五条悟走远了，才慢慢反应过来，红了一张脸——自己这是被调戏了？
“五！条！悟！”
赤禾井羞恼的一跺脚，赶紧追了上去。
“哈哈哈。”
大混蛋的笑声传出了很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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