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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起来，五条老师去哪里了？”
虎杖搬开桌椅，方便伏黑惠扫地，“今天五条老师是休假吧。”
“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伏黑惠摇摇头，“似乎是去墓园了吧，真希学姐和我说过的，每次一有空，五条老师就回去墓园，也不知道是去探望谁，具体的忌日也不清楚，五条老师在这件事上一直没有和我们说过。”
“这样啊，也是……”虎杖抓了抓头发，“五条老师不说的话，贸然去问实在是太失礼了，可能是什么伤心事吧。”
“你们想知道的话，直接去问就可以了。”
硝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，两根手指间夹着点燃的烟，烟气模糊了她的眼睛，“悟会告诉你们的。”
……
“诶，原来你们好奇很久了啊。”
从外面回来的五条悟很快遭到了学生的围堵，“想知道的话直接问我就好了，老师我会告诉你们的哦~”
他捏着自己的下巴，说着：“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。”
“我去祭拜的，是死去的恋人哦。”
“那个时候，惠都还没有入学高专呢。”
啊……
果然是问到了伤心事吗。
自觉做错事的虎杖羞愧的低下头，就要开口道歉。
“并没有多伤心。”
五条悟伸手揉乱了虎杖的头发，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拍了拍脑袋，“真要形容当时他离开的时候我心情的话，更多的是庆幸吧，甚至，还有一点点的，松了一口气那样，有着些许的开心吧。”
这个无良教师又在骗人了。
伏黑惠知道，当五条悟无措的时候，说话就会断断续续，就如同正在花费巨大的力气，去压下心中的感情，而导致从嘴里说出来的话，总是需要经过思考的、并不连续的语句。
说开心什么的，其实是伤心还要更可信些。
“好啦好啦，快点回去课室，准备上课了哦。”
五条悟摆摆手，与学生们错身，往课室的方向走去。
此刻，哪怕是刚刚还没反应过来的虎杖，都发觉了五条悟的不对劲：“老师他……好像要哭了一样。”
“五条悟这家伙……”因为担心这个同窗的心理状况，假装自己路过的硝子自然是听见了五条悟的话，“还能撒谎骗学生，看来精神还算是不错的。”
“希望他精神一直都能这么不错吧。”
硝子轻笑着。
——
“今天我休假了哦，井酱，就又来看你了。”
五条悟坐在一个墓碑前，从袋子里拿出一包喜久福，“带了我最爱的甜食来，不过井酱没法吃，所以我就帮你吃掉了。”
他斜斜的靠在石碑上，侧着身，咬了一口大福。
身后的石碑上没有写上一个字，空白的、连名字也没有一个，这乍一看，还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墓碑。
“我特地没有让人在墓碑上面写上你的名字哦，井酱不会怪我的吧。”
五条悟三两口把喜久福解决了，吃得两个腮帮子鼓起来，一动一动，也不知道是在朝谁卖萌，“唔，不过怪我也没用啦，毕竟井酱已经死掉了呢。”
“……死在我手里了。”
五条悟蜷缩着腿，将下巴搭在膝盖上，抬手扯下了自己的眼罩，露出他那双水蓝色的六眼。
“这一个事情……井酱就算轮回也不会原谅我吧。”
他把脸埋进了腿间，闷闷的说着，“前两天和学生说起了你的事情，我看见硝子偷听了，她一定会觉得我在骗学生们吧。”
“就连惠也会这么认为。”
他似乎有些困了，眼下的黑眼圈都快赶上硝子了，说话的声音渐渐的小了，听得不真切。
“我哪有骗他们嘛，你说是吧井。”
五条悟半阖眼帘，眉目间带着疲惫，“其实当时，确实是有点开心的。”
“我在替你开心。”
“嘛，当然，要是你还在的话，听见我这么说，估计会直接把我甩了分手吧。”
五条悟打了个哈欠，站起身，伸了下腰，“哎……井终于能够甩掉我这个坏家伙了，也终于不用被整个咒术界防备着了，应该很开心吧。”
五条悟重新把眼罩带回眼睛上，伸手按在墓碑上，像是在和不存在的人告别着，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，到了地狱里，再和井酱谈一场好好的恋爱吧。”
“到那个时候，就只有我，和你，两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