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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杰。”
五条悟喊了一声。
“啊。”
夏油杰坐在地上，靠着墙，他仅剩的手捂着断肢的创口，疼得有些发昏的眼睛看着五条悟，低低的应了一声，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“……这种话，我问你还差不多。”
五条悟在夏油杰身边坐下，曲着腿，头靠在墙上，这平淡和松懈的姿态，就跟与老朋友久别重逢一样——当然，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。
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？杰。”
“在问我遗言吗？”
夏油杰轻笑，“没什么好说的。如果真要我说的话，我只能说，里香的情况和当年井还真像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
五条悟叹口气，“不过也就是像，还是有点不一样的，当年，井是自己诅咒了自己，里香估计是被忧太诅咒的吧。”
“反正都是变咒灵，没什么区别。”
夏油杰闭上眼睛，放松了身体，声音已经轻得飘忽。
五条悟：“……也是。”
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了，或许是不知道说什么好，或许是在同时想起了当初那个乖巧的少年。
“他……”良久，夏油杰才开口，轻轻的问道，“他走的时候，开心吗？”
“啊。”
五条悟应声，“笑着走的，应该是不伤心吧。”
五条悟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蒙，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，“杰，你说，要是人能够转世的话，现在井酱有十岁了吗？”
“……才九年，哪来的十岁。”
失血让夏油杰的意识有些昏昏沉沉，说话都含糊不清，“倒是你，有没有想和我说的。”
“……”五条悟长出一口气，站起身，面对着夏油杰，“杰。”
“嗯？”
“欢迎回来。”
夏油杰一笑，无奈的睁开眼，“你呀，这种时候就不能说些诅咒人的话吗？”
“想得美，井酱都没有得到过我的诅咒。”
五条悟反驳一句，这个时候的斗嘴，让他们好像有一瞬间回到了高专时期一样。
只是不会得到回应了。
五条悟拍拍手，越过夏油杰，往学生们所在的方向走去，最后的话飘散在空中，说给了听不见的人的听。
“要是人能转世的话，到时候我一定要带着井酱，在你面前秀恩爱。”
“酸死你。”
——
“哟，忧太。”
五条悟将乙骨的学生证抛给对方，“下次可别再弄丢了哦。”
“啊，谢谢五条老师。”
乙骨意外的接过，好奇的问道，“是怎么找到的。”
“一个朋友捡到的。”
五条悟此时已经重新缠上了绷带，不然必定能在他眼里看到贱贱的眼神，“一个好朋友。”
“说起来，里香这种情况，我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。”
五条悟一托下巴，说道。
“嗯？”
这事其他学生也是第一次听说，走在前面的真希回过头，看向五条悟。
“你们好奇的话，我也可以说哦。”
五条悟一根手指指向自己，“你们不知道也正常，那是我还在高专读书的时候的事情了，那会你们都还是小孩子呢，不知道也正常。”
“当时我发生了和忧太一样的情况——”
“所喜欢的人变成了咒灵，然后我被对方缠上了。”
“不过我被缠上的时间只有两年，没有忧太这么长。”
五条悟说道，“他也和里香一样，最后化解了诅咒，离开了。”
“……”学生们沉默了。
“哈哈。”
五条悟察觉到现场的寂静，笑了几声，缓解气氛，“嘛，都过去了，人呢，还是要朝以后看的啊。”
“好好努力吧。”
他拍了拍乙骨的肩。
——
“嗯哼~”五条悟哼着小调，在一家甜食店门前停下，“摩西~请给我来一份抹茶味的喜久福，阿里嘎多~”
接过甜食，五条悟悠闲的走在街上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他还是对抹茶味的喜久福情有独钟，大概是因为每次抹茶味缭绕味蕾的时候，都会让他想起赤禾井吧。
“是井酱的味道~”五条悟咬着喜久福，等在红绿灯前。
“那个……大哥哥。”
小孩子稚嫩的嗓音在下面响起，五条悟的衣角被扯了扯，“大哥哥是看不见吗？我扶哥哥过马路吧。”
“……”五条悟低头，‘目光’注视着来者，突然大笑道，“好啊，谢谢小弟弟。”
如果人能够转世的话，他一定带着井酱，对着所有人秀遍恩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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