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秋离开舅舅沈云飞的宅院后,一路踱到街角,见天色已近黎明。方才与舅舅的对话让他心乱如麻:母亲沈依云与父亲楚萧的往事、三皇子舅舅的黑幕……以及自身暗藏的玄魄玉、随时会失控的风险。
天光放亮,沈砚秋在神捕司留下一封辞职的书信,换了身轻便衣袍,跨马离京。一路上马蹄踏在官道上,“哒哒”声伴着他胸中纠葛,想要尽快追查涉及旧案的证据,却又怕自己失控,引发更大祸患。
那山海轮虽能短暂压制玄魄玉,但若遇到强烈情感刺激或像对付墨云深那般的邪力对撞,自己同样可能酿成新的血案。
……
沈砚秋疾行了一天,到达青云峰附近。扶摇观正坐落于此峰峭壁之上,平日香火不兴,只有道门弟子来往修行。他赶到山脚时,已是黄昏,天边余晖红如火烧。
见山路陡峭,暂不便连夜攀登,于是他在山下小镇找了家客栈住下。客栈虽简陋却还干净,掌柜见他一身利落的行头,顿时客气让人打扫最好的客房。
“客官在此住一夜?明早上青云峰?”
“对。”沈砚秋把马拴在后院,解下行囊付了订金,然后到楼下大厅坐定,“给我准备一份饭菜,再来壶热茶。”
店小二很快端上一碗炖肉面和两碟小菜。沈砚秋咬了几口,正要喝口茶,忽听附近一张桌上有人说话声音颇大。
“哎哟,你可听说没?青云峰上不太平呢,最近常有妖怪逃出来,吓得山下那几户猎户都不敢上山啦。”
另一个沙哑声音的中年男子接话:“是啊,我一个朋友就住在岭西那片林子,前些天晚上看见黑影在林里乱窜,还发出好似猛兽咆哮声。当真吓人!”
这番对话在寂静的大堂里显得尤为扎耳。沈砚秋微皱眉,暗想:青云峰山势险峻,上面乃扶摇观修行道场,不应有妖怪随意出没。莫非山中真有魔物作乱?
“哼,我告诉你,若真有妖怪闯下山,那些道士也会来降服吧?”有个穿绿褂的老汉嗤笑一声。
“唉,那谁又能知道呢,有可能妖怪太多了,他们忙不过来?”
沈砚秋放下筷子,若有所思。
难道扶摇观遇到麻烦了?若妖怪真闹腾,也许他同常平等弟子能合作收拾。再者,他不仅要寻帮忙压制玄魄玉,更想听扶摇仙长对当前朝堂局势的看法。
他收回心神,起身到那聊得正兴的酒客们桌旁,抱拳客气问:“在下路过此地,想求问,青云峰上那些‘妖怪’究竟可曾伤人?还是仅有传言?”
那中年男子见他言行不俗,像是个江湖中人,便放下酒碗说:“可不是空穴来风啊,听闻就两周前,山腰有一猎户发现他圈养的几只猎犬被啃得尸骨无存,血迹到处都是,甚是惨烈。老汉上山采药也曾见夜间鬼火飘忽……反正最近这一带怪事不断,你要真上山就多加小心。”
沈砚秋拱拱手:“多谢提醒。”
当晚月朗星稀,沈砚秋在客房熄灯躺在床上,脑袋里却久久难以平静:父母二人的真情与冤屈……三皇子舅舅的黑幕势力……现在又冒出青云峰妖怪之患,难道这世道没有一处真正清净吗?
胸口的玄魄玉偶尔微微震颤,被山海轮柔和青芒压制。每一次呼吸,他都感到自己与这两股力量共存,稍不注意就可能重演墨云深的悲剧。
次日天还未亮透,沈砚秋就披衣整束,向掌柜付了房费,然后推门走出客栈。屋外晨光微曦,远远可见青云峰在云雾间巍峨耸立。虽然昨夜听到那群酒客的妖怪传闻,但他仍打算径直上山。
“这位壮士,保重啊,可别真碰上了山怪。”店小二边打哈欠边开门送他时,还不忘嘱咐。
沈砚秋只淡笑点头,牵马朝山道而去。
……
上了山路,沈砚秋沿着青石阶行至半山腰时,忽然听得林间传来金铁交鸣之声。他握紧剑柄闪入灌木丛,透过枝叶间隙,望见五名玄门弟子正结成七星阵围剿一头异兽。
“是扶摇观的弟子!”沈砚秋和这几人也是在山上有过照面。
那异兽形似巨豹却生着蛇尾,通体黑鳞在晨光下泛着幽蓝,利爪挥过之处竟在地面灼出焦痕。为首的青袍道士甩出三道符咒,符纸却在触及鳞片时无火自燃。
"布天罗网!"年长修士厉喝。四人应声掷出缠着银丝的铜铃,不料异兽突然仰头发出尖啸,音波震得铜铃尽数炸裂。它蛇尾横扫,将两名修士掀翻在地,转头竟朝沈砚秋藏身之处冲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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