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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尚看了他一眼。
两分钟后，言昭和隋燕君盘坐在他身边。
小沙弥被谴回去休息了，有些东西行慧并不想让人知道。
“这件事说起来就久远了。”
行慧一边敲着木鱼，一边说。
厚重的木鱼声裹挟着那久远的过往在整个寺庙里回荡，一声一声，在人心底荡起波纹。
行慧看着言昭又看着隋燕君，他并没有因为隋燕君是突然出现的就做出什么反应，就只是像对待言昭一般对待他，似是对他的身份全然没有兴趣一样，依旧淡淡的讲述道：“很久很久以前，佛门出了一个天才的人物，他叫行法，是我的师兄，他是当时最耀眼的新星，被认为是最有可能成佛的人。”
“但是他后来爱上了一个妖怪……”
这故事最早开始是发生在伽蓝道这条妖怪中闻名的妖街。
一群普通人误入，然后被一个大妖抓。
伽蓝道出现在什么时候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。
只知道这个最初是妖族暗地里建成，各族交换物品所用。
后来随着时间的流转，渐渐演变成了一条妖怪里著名的“商业街”。
这里独属于妖怪，也只有妖怪，人类进入除了被吃掉或者被玩弄至死以外，没有任何其他的结果。
于是妖怪们的“天敌”为了救这群人就进了伽蓝道，这其中就有行法。
他们历经万难救了里面的普通人，却不想里面藏着一只妖怪。
那妖怪化身为一美丽的女子，自称爱上了对她英雄救美的行法，日日夜夜都缠在行法身边。
所有人都把这件事当是对他的一种考验，包括他自己。
当时，行法正处于游历中，几年不曾回寺，谁也不知道在他和这只妖怪之间发生了什么，只是他再回来时，竟然是向主持提出还俗。
这件事让很多人大为震怒，他们都认为行法是被妖怪迷惑了，于是将他关了起来。
行慧说道这里的时候长长的叹了口气：“我去偷偷见了他一次，他是认真的。”
说白了，这就是佛门版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。
“所以，就是因为爱上了一个妖怪，行法被抽了佛骨？”
言昭又问道。
“不，那个佛骨是他自愿抽出的。”
行慧闭上眼睛，“或者说，是为了保护那个妖怪自愿抽出的。”
行法被关后，那个妖怪就赶过来救他，最终被围攻，险些丢了性命。
还是行慧知道了这件事情，偷偷去告诉被关着的行法，在他的恳求下打开了牢门。
他与那妖怪一路被追杀，逃了三天三夜，最终被围在了伽蓝道前。
为了换那妖怪一命，他选择活抽佛骨。
佛骨并不是每个修佛者都有的，只有天生的佛才有，是无上的珍宝。
行法选择用佛骨为交换，最终还是换了那妖怪一条命。
但是他自己却因为抽了佛骨而丢了命。
“等等。”
听到这里，言昭迷惑了，“那个和尚死了？”
“他应该会死的，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。”
行慧说，他手里敲着木鱼的动都随之停了一刻，“从明面来说，他也确实是死了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
听出他话里有话，言昭又追着他问了一句。
“他本来应该死的，只是那妖怪付出了巨大的代价，最终还是抢回了他的命。”
行慧下意识的舒了口气，“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，能告诉你的，不能告诉你，我也都说了。”
“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言昭问，“你觉得抢佛舍利的会是谁？行法吗？还是……那个妖怪。”
“不管是谁我都并不在意，金华寺破落成这样也是当年做出事情的报应。”
行慧低声诵念一声，“他们当年对他们做了很多糟糕的事情。”
实际情况恐怕比他们讲的还要惨烈，只是到底是不能说的秘密，他能和言昭讲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非常难得了。
言昭也不在逼迫对方，转身出了正殿。
隋燕君跟在他身后。
“听说白泽知晓天下所有的事情？”
下山的时候，言昭忽然说道。
隋燕君眨了眨眼睛，有些欣喜的说道：“是的！因为我是这世上活的最久的生命，能听见万物言语……”
言昭打断了他的话，眯着眼睛，似笑非笑的说：“所以，你知道是谁去盗的佛舍利吗？”
隋燕君脸上露出一丝迟疑，然后有些遗憾的说道：“抱歉，昭昭，这对曾经的我来说易如反掌，但是现在的我因为一些我也想不起来的意外，失去了能听见万物声音的耳朵，能看透万物内心的眼睛和漫长岁月积攒的知识。”
言昭脸上不动声色，眼睛却多看了他一眼。
这只白泽说得到一点不像是假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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